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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 生还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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馨儿接过《牧园》,重重点头。

接着,土夫人又拿出一封信:“这是你师父留给土家顶差人的,现在你可看了。他不让我读的,我一直留到如今。”

馨儿看了看那信,终是知晓师父为何不让师母去读那信。原来土洪对屋家的事情早有盘算,他的心痛病已很重了。之前跟土夫人说起,土洪跟郎中故意通了气,才瞒过了土夫人。

土洪在信中自言他活不了太久了,打算去到皇陵后,必要时以死唤回屋老主事之良心,也好带走《牧园》,护住土夫人,将屋老主事之注意全数集于自身。来日土玲珑继承了主事,《牧园》不在她身上,也可转移视线,让老屋不敢轻易伤她性命。而后皇陵涌水时土玲珑再取回《牧园》,历练后的她也好酌情安排,护好《牧园》和土家。而土洪走时所带参片,由于他的严重心痛,那数量本就是远不够的。

如此推测,土洪即便没有和屋老主事拉扯一事,怕是他也要给自己算计个什么死法。土夫人听得馨儿读后,又落了回泪。连日来这两个“女儿”接二连三的事情,让土夫人耗尽心力,现下又知晓了土洪瞒过她的这些事,已是难以自持。洪馨儿见她不对,忙喊了香秀扶着土夫人下去了。

堂屋里又剩下了木瀚卿和刚改名为土玲珑的馨儿,木瀚卿还是喜欢馨儿这个名字,便言道:“我以后,还能接着叫你馨儿吗?”

“你没听娘说吗?私下可以,在外就要叫我玲珑了。”

“馨儿,你只说‘娘’,并没说家母,那是否我也能跟令堂攀上亲了?”木瀚卿这是故意挑了馨儿字眼的纰漏,变相的跟馨儿表心思。

“我二人还未定亲,你怎可这般没脸面的乱叫?”馨儿脸红心热,嘴上还是不饶人。

木瀚卿笑了:“那定了亲就能乱叫了吧?”

馨儿瞪他,不再言语。木瀚卿从几案一侧伸出手,想要去拉馨儿,馨儿一扭身子,别了过去。木瀚卿见馨儿躲他,起身走到馨儿眼前,俯身道:“你若愿意,我木瀚卿随时都可跟你定亲。聘礼都已备好了,只是要把名帖改成土玲珑了。”

“谁说要跟你定亲啦?没得乱说。”

木瀚卿笑言:“土家可是还在丧期,要么这几日就定下,要么你就得再等三年啦~”

“不要,我不要等三年~”话一出口,馨儿就觉失了礼数,想收却收不回了。

木瀚卿这算是得了首肯,未再说话,含笑看看馨儿,径自走了。馨儿故意不看他,却在木瀚卿离去时,看向他的背影,久久都不愿移开眼。直至木瀚卿从那门槛处折向府外,馨儿才低了头,收回目光,不住抚上滚烫之脸颊。

大兴为调和男女婚配和丧事冲撞之矛盾,早就有了三七之内可定亲的惯例。算起来,土玲珑身死也有些时日了。若是木瀚卿要提亲,怕是要趁早了,可见对馨儿为妻一事,木瀚卿是有多迫切。馨儿又闻听木瀚卿早备下礼了,推测起来,木瀚卿对她之情意,怕是早在去皇陵前就定下了。馨儿也是个寻常女子,有人对她一番痴心,又恰是她中意之人,日后举案齐眉,二人和睦,也是可期。即便经了生死之难,有了木瀚卿在,馨儿也觉得没那么苦了。

又过了三日,木瀚卿给土家送来聘礼,礼数周全的求得馨儿生帖,二人算是定了亲事,吉日择了八月上。土夫人为女儿的死伤心,但见了馨儿幸福,也是乐见其成,捎了口信给洪家。馨儿爹娘早知馨儿心思,那日在刑场上又见了木瀚卿对馨儿的一片真情,加之木瀚卿之才貌,二人都觉得他家二女儿这是走了大运,没甚可不放心的了,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。馨儿她娘知馨儿针线不灵,亲事定下后,便叫了馨儿去量衣裳,要亲自给馨儿绣套喜服。

转眼到了回工部的日子,魏大人对两位得力下属一番询问,馨儿将土洪之事都说与魏大人听。魏大人长出大气,摸着他的黑痣,将土洪往日交代他的事全数说与馨儿和木瀚卿听。

早在两载前,屋老主事就对《牧园》一事展开了攻势。土洪被屋老主事多番劝说,也没有被高官厚禄所动,还劝屋老主事趁早和熊月断了联络,不要再动靠《牧园》上位的歪心思,安心做好工部事宜才是。

可屋老主事早被迷了心窍,成日里来上差也是心不在焉的,就想着那《牧园》,再不想顾跟土洪往日的情意。至于祖师爷传下土木屋三家要互相扶持,不可内乱之说辞,老屋早就抛到了脑后。

这一切,魏大人看在眼中,但土洪却劝说魏大人不要苛责屋老主事,他定有迷途知返的时候。而后土洪心痛病发,便决意设计身死来唤醒屋老主事之良知。土洪去皇陵前,曾跟魏大人演说过他之计策,并恳求魏大人不要告诉他人,土家后人也不行。只得到了合适之机才可说。魏大人虽是不愿,可也拦不得土洪。但土洪还没来得及设计身死,就因后脑磕碰于皇陵中咽了气,这也是魏大人所疑惑之处。他无法确定当日在皇陵中,三位老主事到底有了什么故事,才让土洪一去不回。故而一再隐忍不发,直到馨儿查清所有,才将前面的事告诉了馨儿。

“土主事,你这总该知晓老夫当日为何让你拿着屋老主事给你的见面礼吧?他屋家本就欠你们土家的,令尊不计较,老夫可是看着心焦。”

馨儿和木瀚卿唏嘘不已。魏大人还询问了他二人日后要怎生对待屋明哲,未等答话,小厮便来传话,说屋明哲在角厅外,就要进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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