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九章 被困(1 / 2)
黄将军虽已是年过不惑,但平日里从未放弃练武,身体强健更胜常人,虽只有一屏风遮挡,但只是掩住口鼻,黄将军竟也未觉身子有何不妥。木瀚卿和他交谈,不过是咳了两声而已,与之前无异。黄将军见瘴气散了,便令众人道:“都出来吧,无事了,无事了!”
躺在地上的人被现身的人七手八脚的抬出去找随军郎中,黄将军担心瘴气再来,便带着馨儿他们自去了外头查看。这一看不要紧,瘴气过后之惨状,让人触目惊心。
遍地都是被瘴气熏倒的人,有的中毒深些,昏了过去,有的中毒浅些,还清醒着。但头脸上却出了鲜红的疹子,好似起了天花一般。出了疹子的人疼急了,见黄将军带人来了,不住的伸手去抓他们的脚踝:“土掌案,我疼,我好疼~啊~”一个平日里总爱玩笑的小兵抓着馨儿的脚,不住的嚎叫,身子抽搐成了一个团,再没有了生气。馨儿记得,他跟馨儿提过,过了年下,他就满十七了,算来比馨儿还小了一岁。
馨儿心疼这小兵,想蹲身扶他一把,被木瀚卿抓手拦住:“不可!”
“为何不可?”
木瀚卿看馨儿神色,叹气道:“他中的乃是山林瘴气之毒,我从小长在奇花异草之间,你也知我稍碰些瘴气毒会无事。可你不同,这瘴气好生厉害,看那疹子都渗人。还是我来扶他吧,你且停手,莫要伤了自己。”
馨儿无法,加之木瀚卿所言非虚,她不好再多反驳,便直起身子,将帕子递给木瀚卿围手,木瀚卿接过后,小心翼翼的去扶那小兵。
小兵借了力,本想起身,却浑身无力,视线也模糊了,身子千金重,说什么都起不来了,喊声也越来越弱:“我疼~我疼~”
眼见他渐渐没了气息,馨儿掩面而泣。木瀚卿见馨儿如此,加之遍地都是如小兵一般的哀嚎之人,也跟着红了眼。这瘴气着实厉害,凡当时在外之人,吸入了就倒地不起,又跑不出去,只得在原地不停受瘴气的折磨。
好在呆在帐子里未出来的人还无甚大碍,此时也管不了什么等级之分了。大家依着木瀚卿的做法,都包了手去抬人,只要还有一口气在,都往那随军郎中的帐子里送。不多时,郎中的帐子里就人满为患,还没被医治到的,只好躺在帐外的地上等着,又有那么几位没等到郎中的银针,就自咽了气。
黄将军见了军士们的状况,心中戚戚然。回身道:“诸位,可知这瘴气是从何而来?”
无人作答。
“罢了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我曾闻听熊月人有一种巫术,能引来山林瘴气,也不知是否为此因。若要知内情如何,必要到城墙上一观才可,哪位愿与我同往啊?”
木瀚卿首当其冲:“我去!”馨儿当然也不放心木瀚卿,二人都跟着黄将军走了。未走出多远,屋明哲自呆在军中有些发怯,便也跟着来了。
四人从大营到城墙没走多久,幸而城中百姓在大兴军刚来时就已疏散殆尽,这才没甚死伤。但上了城墙,一切就都变了:守卫们横七竖八都躺在城墙上,有两个已经咽了气,满脸都疹子让人远看都像个红癞子。另外的比那营帐中倒地的人还要重些,一个个的汉子疼到不停掉泪。勉强有两个还能言语,黄将军便在他身侧蹲下身来。
“哪里来的瘴气,你可知晓啊?”黄将军问出这话时,跟他往日全然不同,声音柔和了许多,还带着一丝心痛。
“将军…”那守卫刚说完,就喘了起来,木瀚卿裹了帕子给他顺背,半晌,他才勉强能说成句:“将军,那熊月人好似用了邪术~我等在城墙之上,只见有一人在熊月军中穿得花花绿绿的,手里拿了什么,在他们营帐前舞来舞去。”守卫说完,又一通咳。
“你莫焦急,慢慢说。”黄将军也套了帕子,拍了拍那守卫。
“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,好像还戴了个满头是羽毛的帽子。后来,就不知哪里突然起了风,一团子的白烟就朝咱们这窜过来了~咳咳~”
守卫又倒了几口气:“本来,小的们都以为就是下雾了,没成想,这雾有毒,来了后,小的和小的这帮弟兄就动弹不得了~想送个信给将军,也是不能啊~”
馨儿听他说完,忽而想起之前在土洪那本有关熊月的手札中似提过此事,便蹲身问道:“大哥,那穿得花花绿绿的熊月人,你可能看清长相?”
“离的如此远,我可看不清。但远看都知,那人的脸好生奇怪,不黄不白的。”
“是否是赭石色的脸孔?”馨儿又问。
“赭石色为何色?”
“那人脸像不像枯树皮子色?”
守卫道:“的确如此~不像个活人该有的颜色。咳咳咳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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