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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气口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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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瀚卿并未答话,他给馨儿倒了碗茶,自己也斟上一碗。馨儿接过茶,知木瀚卿在思量,便也不再言语。

木瀚卿曾听他爹为他讲过地底之水,木家以栽植花木出名,早就对水土一事颇有造诣。地底之水少则点滴即止,多则堪比大江大河,湖泊水塘,遇到某些雨水偏多的年景,也有涨水的可能,只不过涨水到这般程度,还是从未听闻。

“木主事,木主事。”馨儿见木瀚卿没有动弹,出言催他:“你说会不会是地底之水?”

木瀚卿缓言道:“土主事所言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只是若真为地下之水,必要有水口才可漫将出来,要修复陵墓,必要先堵了水口,可我二人连水口在哪里都不知,该当何打算呢?”

“你且莫要焦躁。”馨儿趴到桌上,侧看向木瀚卿:“若要知是否是地底之水,那水口又在何处,必要先近看了陵墓才知。那吴墓承不让我二人靠近,不若待得水退之时,我等…”馨儿在木瀚卿耳边言语了几句,把木瀚卿听得连连点头。二人有了主意,便拉了帘子各自睡下了。

皇陵的水,直到第二日黄昏时分,才算全退了下去,仿佛从未来过一般,只有遍地的淤泥,才能昭示出前一日之水患有多么触目惊心。再看被淹过的陵墓外壁,那些破损又加深了些。

吴墓承见水已经退了,那淤泥第二日再清理也不是难事,便做了个顺水人情,让这些工匠早些回去歇下了。这几日天气已不比之前,夜里要凉了许多,工匠们难得好眠,月亮刚升起没多久,工匠房那边就已是一片死寂了。

洪馨儿和木瀚卿换了深色衣裳,趁了这夜色微凉,悄悄的摸去了皇陵近前。

二人带了火把,在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相扶前行,一个不慎,还会踩到泥坑之中,便要跌倒再爬起。不过半个时辰,两个人就都成了泥猴子:馨儿右脸上全是小泥点,而木瀚卿前胸也开出一大朵泥花。他俩互相观看,想要对嘲一番,却又怕惊动他人,憋了一肚子的笑,很是辛苦,倒了好几口大气,才算平了心绪,继续向前。

查来看去,还是毫无头绪,怎得这水患就这般厉害,却能毫无痕迹?但千难万难,到底也是二人计长。馨儿想了想,将手一指先帝的陵寝:“木主事,你看先帝之墓,外墙好似被泡的最为严重。”

木瀚卿的目力不如馨儿,只得踩着泥跑近再看一遍,再做定夺。他跑得急了些,又将些泥点溅起,馨儿看着自己的下绔,哭笑不得。

到了先帝陵旁,木瀚卿借着火光细看外墙,还真是比别处要更斑驳些。可见水口定是离此处更近。

“土主事,你过来。”木瀚卿朝馨儿摆手,轻声唤她。

馨儿过来一看,那斑驳之处不止比他处严重,还和他处有所不同。按说从黄昏到夜深,已有几个时辰了,那外墙表层大多都已干了,只剩下水渍罢了,但先帝的陵墓外墙,还是湿的。

馨儿蹲下,尝试着用衣袖擦了擦那外墙底部,不多时,木瀚卿和洪馨儿就眼见着一层细密的水珠从里往外渗了出来。

木瀚卿不信邪,也用衣袖擦了两遍,结果都是一样。木瀚卿惊道:“难不成~是先帝墓里来的水?”

馨儿也想到了这一步,她未再说话,只是手上的动作并没停下,一下挨一下的去敲那外墙,想找到出水的位置,却是毫无所得。

木瀚卿见馨儿动作,也想到了砖石薄弱一说,往反方向敲了一边,依然是没有得到真实出水之处。

二人一番动作,从先帝陵寝前面一直敲到后面,馨儿见无果,脚下一急,不知怎的就踹到了一处坑内。那小坑内的水很快浸透了馨儿的鞋袜,她自己却拔不出脚。木瀚卿见馨儿被卡住,蹲身下来帮她拔出脚来,低头一看,馨儿的鞋上破了个大洞,脚趾头都看的分明。

木瀚卿见馨儿没了鞋穿,正愁她如何走回房去,一时失神,便没有起身,却被馨儿误认为他要多看自己的脚趾,馨儿气恼,一个巴掌就扇到木瀚卿脸上:“下流。”

木瀚卿捂住脸,委屈看向馨儿,又不敢大声斥责,只能小声怒道:“土主事,你这是何意啊?我哪里下流了?”

“你…你哪里都下流!你看我脚了。”

木瀚卿这才反应出,馨儿实是露了不该露之处。便只得又将那番天打五雷轰的说辞又讲了一大通,听得馨儿心烦,低头捂耳。目光下移时,馨儿才看清卡住自己的那个并不是什么小坑,而是先帝墓的出气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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