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打压(1 / 2)
馨儿见木瀚卿两眼圆睁,就要气到七窍生烟,哪里还敢再多招惹他?就算心中也是百般愤慨,目下必要先平了眼前人之怒气,才好再说后话。于是乎,馨儿便瞒了木瀚卿:“我并无给那墓承好处,他这般打算,我也不知为何。”
“那…你将那首饰全数拿来给我一看。”馨儿虽百般掩饰,但木瀚卿和她相处多时,前日又见了馨儿如何对那厨子,已是起了疑的。
“如何全数?”馨儿故意拿往事扰乱视听:“那耳坠子不是已换了银子吗?”
“你知我说为何物!”木瀚卿的语气让馨儿有些畏惧,她从未见过这般冷语的木瀚卿。但依嘴硬一次的馨儿,决心再硬一次:“何物啊?不就那么两件首饰,你一个男子,有甚好看?”
木瀚卿盯着馨儿,好半晌未再说一语。这般的夏秋时节,馨儿还是被那眼神迫出了一身的冷汗,仿佛自己要被吃了一般。木瀚卿一把拽住馨儿衣袖:“你袖子里的首饰,敢不敢亮出给我全看?我猜你必是不肯的。若你一件细软都没给那墓承,怕是这些许青砖也是没的吧?”
馨儿轻轻拂去木瀚卿的手,恹恹的坐到了桌旁,一失神,手肘磕上了桌子缺角处,却不敢喊疼。
木瀚卿见了,已坐实了他的猜测,刚要再发作,见馨儿吃痛,他还是快步上前:“疼吗?怎得就这般不仔细身子?”
馨儿瞥了瞥木瀚卿,故意提高声音:“此地桩桩件件都要银两,小女子不过区区小伤,可不敢劳顿木大主事。”
木瀚卿知馨儿是要挖苦于他,但心疼馨儿的木瀚卿,已不想再多争执,蹲身转言道:“我知你用那细软,不过是想疏通关节,让我等在此好受些吧。可这皇陵里连厨子都能欺上你我一头,不过就是瞧着我等目下失势。这等人,最是毫无底线,见利忘义,你有多少细软,也是喂不饱的。吴墓承手下这般,跟他平日治下不严脱不开关系,他们必是沆瀣一气之人。你这开了口子,喂大了他人胃口,怕是我等日后更要难些了。”
洪馨儿这才知觉木瀚卿拦她,并不只为维持脸面,原来还有这层深意,自愧不如。可事情已是做下了,来日如何,只得推步向前,不容再细想了。
吴墓承差人送来青砖后,跟那厨子一起又思量了一番,二人你来我往,都觉馨儿手中定是还有她物,必要全数让她吐出才算完。这要屋子送砖头的招数,大概还是不够狠,必要有些更狠的事,才能让馨儿彻底吐的干净。
漫漫长夜,馨儿和木瀚卿只得继续在一屋拉帘而卧。木瀚卿想着前日馨儿遭了老鼠之狼狈,便抱了小厮送来的新被褥,要往馨儿床榻上去。
馨儿不知他来是何意,后退道:“这么晚了,木主事且快去歇下吧,你我二人已是不易说清,万不可再挨得一处。”
木瀚卿放下被褥,皱着脸看向馨儿,迟迟都不挪开自己的眼,将馨儿看得不住又退了些,抚着自己的脸道:“我脸上有何物?木主事要这番细看?”
木瀚卿忍不住了,笑出声来:“土主事这是哪里来的羞涩?你昨日夜里到床榻上抱住我时可全无半点迟疑啊?”
“那…那不是有老鼠吗?我一个姑娘家,怕老鼠了还不成?”
木瀚卿又凑近了一分:“怕老鼠无甚不妥,但我平生还未见过遇到老鼠就乱抱男子之人。土主事不止抱我一次,连在下穿中衣都看去了,还怕说不清?”
洪馨儿气的一捶木瀚卿:“木主事再这般,我便去屋外坐上一夜好了,也免了说清说不清的。”
木瀚卿听出馨儿已有气,知玩笑过了,必要道明本意了,遂敛起嬉笑,举起了二指:“土主事多虑了。我二人在此被打压,同处一室实属权宜之举,我也不过是看你床榻临窗,怕再有老鼠,想跟你调换罢了。他日若得回还,得了土主事首肯,瀚卿愿负责到底,若土主事不愿与瀚卿屈就,我自当将皇陵中之事藏于腹中,终身不对他人提及,纵使父母姐妹,也必不多言,如有违此言,定当天打五雷轰!”
“木主事,你何苦发这毒誓?我并非不信你,只是…”馨儿不知该怎去表述自身心迹。她跟木瀚卿中间横亘着太多,就算她已知木瀚卿处处为她着想,一片真心堪比那皎洁之明月,她对木瀚卿也已是神女有心,可这世间总有些比情爱更重百倍之物,譬如一世师恩,譬如身份之别,还有那些无以言明之世俗羁绊,只需一件,就能将她和木瀚卿之间的绵绵情丝粉碎了去,再无重续之可能。
馨儿不忍多说,索性夜色深了,木瀚卿离的近,无烛火映照,也应看不清馨儿的眼眶微红。馨儿两把抱了自己被褥,又用胡诌掩盖起自己:“只是怕你受凉罢了。”
木瀚卿眼见馨儿抱着被褥去了对面,将那布帘小心拉好,笑得满是玩味。这天气里,即便挨窗,也是不会受凉的,馨儿分明就对他也有意,但为何次次都要拒绝木瀚卿,他也想不分明。
胡乱睡了一夜,馨儿起身后木瀚卿已出去了,肚子叫的大声,昨夜粒米未进的馨儿还真是有些饥饿难耐了。
不多时,木瀚卿回了屋子,手里还多了两个包子,他递了一个给馨儿:“还热着,快吃吧,过会儿还上差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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