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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进山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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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船家挤兑了一番,木瀚卿有些脸黑,馨儿在一侧,外加人生地不熟,还真是无从发难,只得跟着馨儿从渡口退了回来。

“你有法子将这坠子换成银钱?”木瀚卿刚看周围人少,忍不住问馨儿。

“木主事,你难道不知有种铺子叫当铺?专把物件换银钱的。”洪馨儿很不理解木瀚卿为何不知有当铺存在。

这事洪馨儿真是有些高估了木瀚卿。木家为主事多年,谨小慎微,从无错漏,官做的稳当,自然不缺钱。木瀚卿母亲也是官家小姐,她娘家三代为官,日子富足,跟当铺打不得半点交道。馨儿自以为当铺是个解围的好去处,还质疑了一下木瀚卿,没想到,正是在此事上,木瀚卿对馨儿的身份起了怀疑:“玲珑,你土家为官多年,听得令尊也是个俭省之人,理应不缺用度,怎会有用物件换银钱之事呢?”

馨儿这才明了,她好像露怯了。但混过集市的馨儿,编个由头还是不难:“啊,家父没提过当铺。是有一年,我家那侍女香秀,家中胞弟拜师,要用些银钱,一时周转不开,香秀就将她几件值钱钗环去当了。我才知晓还有当铺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那便快去吧。”

木瀚卿的怀疑总算解除。二人在这小县城中转了两圈,肚中的五脏庙都开了道场,也没寻到一间当铺。无奈下,只好找了个面善的老翁询问:“老伯,此地可有当铺啊?”

“当铺是甚?老朽已七十有二,从未听过。”老翁是当地的乡音,不用多问,也知道他是此地土生土长的。

木瀚卿和洪馨儿互看一眼,一时间也没了主意,便想着去渡口在找船家通融通融。不出所料,还是没有船家愿意渡他二人。天色已经渐暗,再这般下去,两人连住宿和吃食都要成了难事。还好遇到个好心后生,对他二人言道:“你们二位是远道来的吧?我们这可是无人敢要你们那珠子的。与其这样,你二人不如去后山中寻几只山鸡来,船家还是收的。”

木瀚卿和洪馨儿得了这指点,可是片刻都不敢多停留。问明了后山方位,便取道去寻山鸡了。待进了林子,木瀚卿才察觉不对:他二人既不是猎户,也无狩猎弓箭,更是不懂拉弓,如何打得山鸡啊?

木瀚卿看了眼身边的馨儿,毫不慌忙,似乎胸有成竹。他把那疑惑在心中颠来倒去,想着怎生也不能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面,便按住不表,打算先寻到山鸡,再见机行事。

天色渐渐暗了,好在这时节,白日要拉的长些,山中纵使无人冷寂,但还可以视物。二人在林中寻了又寻,却还是不见山鸡的影子,眼看天再暗,他二人就要露宿山中了。这林子看着不甚太平,时不时还传来一声狼嚎,听得木瀚卿心中惧怕。洪馨儿也有些抖,二人互相搀扶,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,竖起十二分精神,只想在全黑前,能寻得两只山鸡,退到山下去。

正当他二人遍寻不获,欲要放弃之时,不远处突然传来“啾啾”两声兽鸣。一阵骚臭风过,只见一红毛小兽,从几株树后一跃而出,叫声中透着一丝惊惧。猛的落到地上,像是摔到了腿,一面挣扎站起,一面还畏惧的回头张望。

“看,是红狐!”洪馨儿晃了晃木瀚卿的手臂,指着那小兽道:“它像是伤了腿,跑不快了。”

“玲珑,你看它那脚上,是否还在滴血?”木瀚卿也认出了小兽,直言它来此处之因由,或许并不简单:“莫不是有什么在后面追它?”

“敖呜~敖呜~”

木瀚卿话音刚落,两只莹绿的眼睛在树后阵阵放光。一头比那红狐大上两三倍的野兽一步步逼近了,听了它的叫声,木瀚卿和洪馨儿不觉竖起了汗毛:“是狼!”二人说完,互看对方,眼睛瞪得更大了些。

他二人在不觉间,已被夹进了狐狸和狼之间。连快跑保命,怕是都来不及了。

那野狼一点点逼近,循着狐狸的血腥味,三两步便跑到了木瀚卿和洪馨儿面前。

一狼两人狭路相逢,那狼哼了几哼,好似察觉他二人白面细皮,大抵要比那狐狸美味些,便临时起意,要嘲这二位扑来。

木瀚卿一马当先挡到馨儿前侧:“玲珑,你快走?”

“我走了,留你在此喂狼吗?你怎生连只红狐都不如,快跑!”

红狐在前面跑着,他二人在后面跑,野狼穷追不舍,正要扑来之时,前方有一山洞。红狐一闪身就躲了进去,馨儿和木瀚卿无处可躲,也跑进了那洞口中。

红狐怕被那野狼听见,忍着痛,不再叫了。

那野狼一点要离去的意思都没有,它蹲在洞口,支着前爪,好似下一刻就要扑上前来一般。但那洞口让野狼有所忌惮,他怒着不敢冒然进入,狼嚎声倒是一次比一次急促。

再拖下去,怕是早晚被困在此处,成了狼腹之物。馨儿打算一赌,将外衫袖口拉起,露出中衣衣袖。木瀚卿不知她是何意,还以为她又要像在窑场中一般,做些自伤之事,一把上前抓住馨儿:“不可冲动,不可做自伤之事。我且去引开它,你快走!啊!”

木瀚卿的手,被馨儿袖子上缝的物件咯得一疼:“你这是…弹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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