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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2章 铁窗下的淬炼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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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第一监狱内,时间的流逝仿佛具有了不同的质地。自鲍玉佳(安徽淮南)那石破天惊的公开忏悔后,监区内弥漫的那种压抑、猜忌、暗流涌动的氛围,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,虽然远未达到晴空万里,但一种新的可能性开始在废墟中悄然萌发。然而,真正的转变绝非一蹴而就,它需要经历反复的淬炼与考验。

鲍玉佳本人成为了一个奇异的存在。他不再是那个完全封闭的孤岛,也不再是短暂爆发的火山。他的沉默变得更加深沉,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。他依旧专注于劳作,但不再仅仅是为了麻木自己。他开始偶尔、极其简短地回应他人的必要交流,尤其是关于技术操作的问题。他对魏超(新城场站油料股)的关照变得更加自然和坚定,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。其他犯人看他的眼神,混杂着敬畏、不解,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。他无意中,成为了某种道德参照物。

魏超的状态进入了缓慢而关键的恢复期。鲍玉佳那不顾一切的道歉,像一道强光,穿透了他认知的迷雾,让他模糊地意识到“打人是不对的”并且“有人为此感到非常抱歉”。这种认知,结合鲍玉佳持续的、无声的庇护,为他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他惊惧发作的次数明显减少,虽然依旧反应迟钝,但眼神中多了些许活泛的气息。一次,在沈舟(浙江嘉定)教他认字时,他居然磕绊地指着“对不起”三个字,抬头看了看沈舟。这个微小的举动,让沈舟愣了很久。

张帅帅(陕西靖康)和沈舟的转变进入了更务实的阶段。张帅帅的减刑申请被正式提交,他一边焦急等待,一边更加卖力地劳动,仿佛想用汗水洗刷所有过往。沈舟则将其“精明”全部用在了正面途径上,他不仅帮助魏超,还主动协助管教干部整理学习资料,成了文化课的小助手。他们的动机或许仍残留杂质,但行为已牢固地锚定在积极轨道上。

然而,淬炼必然伴随痛苦的回火。

孙鹏飞(石家庄)虽被彻底孤立,但其代表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。那几个曾追随他、在二次围殴中活跃的犯人(包括危暐(Vcd)(福州)),受到了严厉惩戒,调往其他监区。此举虽净化了环境,但也意味着这些未能得到有效矫治的“病毒”被扩散到了其他地方,留下了隐患。

更大的考验来自于内部。鲍玉佳的挺身而出,无形中抬高了对“勇气”和“责任”的期望值。当监区内再出现小的摩擦或争执时,部分犯人会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鲍玉佳,仿佛期待他再次站出来“主持公道”。这种无形的压力,对鲍玉佳而言是一种新的、他不擅长应对的负担。他本能地回避这种角色,这又让少数人产生了微妙的失望情绪,甚至私下有“看来也只是管一次”的窃窃私语。

同时,那股曾被压制的“软性控制”势力,虽然不敢再公然拉帮结派,但其思维模式仍在。他们开始尝试更精细的“情感投资”和“道德绑架”,比如对鲍玉佳表示过度的“关心”或“敬佩”,试图以更隐蔽的方式施加影响。

监狱管理层敏锐地洞察着这些细微的变化。他们知道,鲍玉佳的榜样力量巨大,但不能让其承受不可承受之重,更不能让“勇于承担责任”变成一种新的道德压力。

他们采取了更精细的措施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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