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章生米熟饭(2 / 2)
秦嫀使劲挣了几下,却被他压的更结实了。慌忙之中,她张口欲咬,却擦上了他靠过来的薄唇。浅浅药香,泠泠青竹刹那间纠缠在了一起,就好似一场将了未了的旧梦。
梦中,他白衣胜雪,玉冠温润,倚轩窗而立,漠然相问,是不是许她一夜,她便不会再纠缠他的父母家人?
梦中,她红衣似火,乌发垂肩,端坐于床榻之上,淡淡回答,我秦某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,你也不例外。
那一夜,并不美好。她似沉沦于无间地狱,身如刀割,心若死灰。天色微光之时,他伏于她耳畔,问她可还满意。而她明明抖的不能自抑,却强做镇定道其,不过尔尔。
含含糊糊的四个字,惹得他发了疯。往昔情谊一朝散去,他连半分客气都吝啬与她。刻意的折磨、折辱叫她恍惚不知今夕何夕,身在何处。
难耐之间,她哽咽着唤了一声慎之,而他说了什么,她却听不清楚了。别叫?别动?亦或什么,总归不会是安慰之言。
她不知他何时离开的床榻,她只知道自己几乎用尽了半生的力气,才勉强维持住了表象,不至于太过难堪。
一夜无眠,腹中的半碗冷酒似是化成了寒冰一般,冻的人牙齿打颤,疼痛如刀绞。擡手揉了揉,却见他端来了一碗黑色药汁。
他说,露水一夜最好不要留下不必要的麻烦。他还说,这一碗避子药是他亲书的方子,绝无万一,但凡喝进去,便是再呕出来都不影响其药效。
一碗温热的药汁混着半碗腹中冷酒,秦嫀疼的满身是汗,衣衫都打了个透彻。他却端着空碗,远远的看着她,半步都不肯上前。
前世,她不曾为此落过一滴眼泪,只因双手染血之人,不需他人同情。而今世再想起,却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。
楚铮见她眼眶微红,顿时慌了神。他急急放开她,关切道:“可是伤着了?哪里疼?”
秦嫀迫着自己去笑,可眼泪却落在上弯的嘴角。她于泪中作不在意状道:“吓了一跳,不是什么大事,九爷回去吧,叫我自己静静。”
楚铮慢慢将她抱入怀中,那动作又轻又柔,就像是拢住了一场轻轻碰触就会碎落一地的旧梦。今夜无星无月万籁俱寂,他弹指灭了此间灯火,于黑暗中吻住了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。
秦嫀明知该拒绝,却终是没有开口。浮生一梦,往事如尘,她不曾后悔遇见他,也不曾后悔爱过他,她只是不懂自己缘何就落到了必死的地步。
一场旧梦情伤难疗,她阖目靠在他怀中,用力汲取他心口处的暖意,想要暖一暖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。他给的伤,或许真的只有他能疗,可那又如何?她最后还是会嫁给楚修,与他形同陌路。
他语调沉沉,似隔了辗转流年,他道:“睡吧,睡醒便无事了。”
他叫她睡,她便真的睡了。
彻夜无梦,醒来之时,天色已然大亮。她抻着懒腰唤敛秋进房伺候,不料进来的不是敛秋,却是个面生的嬷嬷。
那嬷嬷自称是璟瑄殿的人姓沈,打小伺候楚铮的,可秦嫀却是没见过。她在软被的遮掩下,将匕首握了握紧,正要再唤人,施颖便慌慌忙忙的闯了起来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