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心之壁的密码（2 / 2）

陈默突然明白了一切。

他跳下病床，扑到已经停止呼吸的雨晴身边，对着她耳朵大喊：

““对不起！””

““对不起没能救你！””

““对不起想跟着你一起死！””

监护仪的电子音突然恢复：“滴——”

雨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

她缓缓睁开眼睛，瞳孔里映出完整的七色彩虹。窗外的东京塔恢复正常，光之十字架消散成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。

父亲的身体却在透明化。

““爸？！””陈默想去抓他的手，却穿透了虚影。

父亲微笑着指向枕头——那张秋叶原照片自动浮到空中，画面里的霓虹灯拼出日文“ありがとう”（谢谢）。

““系统从来就不是惩罚。””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轻，““是给放不下的人……一次好好告别的机会。””

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前，陈默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虚空中落下——

是那枚刻着“陈默”的记忆币，现在变成了普通的游戏代币，正面印着“Ga Over”，背面是“New Ga”。

雨晴的心跳稳定在80次/分。

夏萤——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个普通实习医生了——正在调整输液速度。

““陈先生，您妹妹的指标全部正常。””她递来出院通知书，签名栏已经盖好章，““明天就能办理手续。””

陈默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，没有数据化的痕迹。床头柜上的照片静静躺着，秋叶原的夜景下多了一行小字：

“记忆的价值，在于它终将消散。”

雨晴突然从背后抱住他，温暖的体温透过病号服传来。

““哥，我梦见你迷路了。””她把素描本塞给陈默，最新一页画着站在十字路口的青年，脚下是七道彩虹组成的路，““但最后你找到我了。””

陈默翻开前面的画页——全是这三年他幻想中的“雨晴治疗过程”，每张角落都标注着日期。而最早的日期是……

今天。

出院手续办得出奇顺利。

傍晚的公交站前，陈默帮雨晴系好围巾。远处秋叶原的霓虹灯刚刚亮起，没有扭曲，没有裂痕。

口袋里的游戏代币突然发烫。

他掏出来查看时，发现背面的“New Ga”正在发光，代币投射出迷你全息影像——琉克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，胸前名牌写着“陈远山 技术主管”。

影像中的“琉克”对陈默眨眨眼，将一枚血色玻璃珠放进某个培养舱。舱体标签写着：

“记忆备份计划-第328次迭代”

影像消失前，陈默看到培养舱里漂浮的……

是另一个自己。

雨晴突然拽他袖子：

““哥，你看！””

她指着马路对面的扭蛋店，橱窗里摆着熟悉的血色扭蛋机，底下贴着新海报：

“《心之壁》正式版 今夏发售”

海报角落的开发商LOGO，是父亲实验室的标志。

陈默握紧代币，突然笑了。

““要玩吗？””雨晴跃跃欲试。

““下次吧。””他把代币抛向空中，接住时“New Ga”那面朝上，““这次……我想先好好活着。””

代币化作光点消散的瞬间，秋叶原的夜空绽放出七年来的第一道完整彩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