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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9章 瞳孔失焦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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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尊曜被戳中痛处,嘟囔道:“是不舒服……爹啊,我啥时候能做皇帝?我也想跟你一样,天天疼荣乐……”

话没说完,背上就挨了一巴掌,不算重却足够提神。萧尊曜瞬间清醒,捂着背坐直了身子。萧夙朝瞪他一眼,语气沉了沉:“没大没小的,荣乐还小,再敢胡说八道,仔细你的皮。”

萧尊曜吐了吐舌头,不敢再顶嘴,认命地爬起来穿衣服——跟自家父皇讲道理,从来都是白费力气。

萧尊曜趿着拖鞋往二楼走,步子还带着没睡醒的拖沓。荣乐郡主睡得正酣,小脸红扑扑的,呼吸均匀得像春日里的微风。他伸手替她把滑落的被角掖好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温热的脸颊,那点软糯的触感让他愣了愣,随即扭头看向楼梯口的萧夙朝,梗着脖子道:“我继承你的位子本就应当应分,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退位?”

萧夙朝靠在栏杆上,指尖转着车钥匙,闻言低笑一声:“梦里什么都有。”他抬了抬下巴,“走了,带你喝酒去,明儿再回萧国——正好练练你的酒量。”

萧尊曜瞬间瞪大了眼,下意识往后缩了缩:“凡间规定未成年禁止饮酒!我才九岁!”

萧夙朝慢悠悠上楼,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,转身咔哒一声反锁了主卧房门,确保不会吵醒里面的人。“你又不是凡间的人,讲什么凡间规矩?”他挑眉睨着儿子,语气带着点促狭,“慢慢来,不着急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在萧尊曜脸上转了圈,忽然似笑非笑地补充:“别以为朕不知道,你东宫偏殿的暗格里藏了酒,还是当年朕在昆仑墟藏的那坛‘醉流霞’,连朕都喝不到的宝贝,你倒会藏。”

萧尊曜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眼神瞬间飘忽起来,手不自觉地背到身后抠着衣角,声音也低了八度:“我……我就看看,没敢喝……”

那点明显的心虚落在萧夙朝眼里,他低笑出声,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背:“行了,跟你爹装什么乖?走了,今晚让你尝尝比那‘醉流霞’更烈的。”

萧尊曜一听“更烈的酒”,眼睛瞬间亮得像缀了星子,刚才那点惺忪睡意一扫而空,拽着衣角道:“那我先换衣裳!”他瞥了眼主卧紧闭的房门,又忍不住问,“您反锁房门干嘛?我妈睡得沉,吵不醒的。”

萧夙朝正从萧尊曜衣柜里翻找衣裳,闻言头也没抬:“荣乐那丫头的房间门还开着。”他指尖顿了顿,语气冷了几分,“凡间这些不长眼的东西,专挑你母后那样的美人下手,其次就是荣乐这种嫩生生的小姑娘。锁上保险些。”

萧尊曜刚把卫衣套到一半,闻言动作一顿,立刻点头:“那还是锁上吧,安全第一。”他三两下穿好衣服,正准备套外套,就被萧夙朝扔过来的一堆衣裳砸中。

“把你那小孩儿卫衣、紧身裤扔了。”萧夙朝皱着眉,指着他身上那件印着卡通图案的卫衣,“卫衣是救过你的命?一天到晚穿得跟个没断奶的似的,没品。”他拎起一件烟灰色高领羊绒毛衣,又配了条垂感极好的黑色阔腿裤,外加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大衣,“穿这身,像点样子。”

萧尊曜撇撇嘴,却还是乖乖脱了自己的衣服换上。羊绒毛衣贴在身上暖乎乎的,阔腿裤松松垮垮却不显拖沓,再披上那件气场全开的大衣,瞬间褪去了几分稚气,倒有了点少年老成的模样。

他抬眼看向萧夙朝,只见对方早已换好衣裳——一件深灰色高领打底衫衬得脖颈线条愈发利落,外面套着件黑色短款皮夹克,下身是同色系工装裤,裤脚随意地塞进马丁靴里,明明没做什么夸张的打扮,却偏偏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帅气,连眉梢眼角都带着迫人的气场。

“爸,你这穿得也太帅了吧?”萧尊曜忍不住咂舌,“跟你一比,我这像偷穿大人衣服的。”

萧夙朝整理着袖口的拉链,斜睨他一眼:“学着点。”他抬手看了眼腕表,“走了,再磨蹭祁司礼他们该催了。”

萧尊曜反手将房门锁好,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夙朝往外走,看着前面那人挺拔的背影,忍不住小声嘟囔:“跟在你身边,我这日子过得跟个孙子似的。”

萧夙朝正站在玄关处点烟,闻言抖了抖刚燃着的烟蒂,烟灰簌簌落在光洁的地砖上。他侧过脸,眉梢挑得老高,语气里带着点戏谑:“朕是你爹,又不是你爷,差着辈呢,太子殿下。”

“本来就差不多。”萧尊曜梗着脖子顶嘴,脚下却没停,几步追上前去。

萧夙朝没再接话,转身拉开停在门外的保时捷车门,黑色的车身在夜色里泛着冷冽的光。他弯腰坐进去,吐出一口烟圈,才淡淡道:“你经历的太少,心性不定,难成大任。上车。”

萧尊曜悻悻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,座椅的皮质带着夜的凉意。他系好安全带,偏头看向正在发动车子的萧夙朝:“那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啊?”

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,车子缓缓驶离。萧夙朝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夹着烟,目光平视着前方的路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你爹朕是肉身成圣,早在混沌初开之前便已成神。你这点道行,还差得远。”

他顿了顿,瞥了眼身边一脸怅然的儿子,又补充道:“不过你也别急,有的是进步空间。过两年,便是你和恪礼第一次渡劫,到时候得现出应龙真身扛过去,一共七十二道天雷,少一道都不算完。”

萧尊曜听到“七十二道天雷”,顿时缩了缩脖子,嘴里却依旧逞强:“七十二道而已,有什么难的……”只是那微微发紧的下颌线,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那点怵意。

萧夙朝看在眼里,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,没再戳破他。车子加速驶进夜色,引擎的轰鸣渐渐远去,只留下两道车灯划破黑暗,朝着远处的灯火奔去。

萧夙朝转动方向盘,车子平稳地拐过一个街角,他瞥了眼副驾驶座上一脸期待的儿子,淡淡开口:“渡了劫,朕便教你引雷咒。”

萧尊曜眼睛一亮,随即又蹙起眉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:“可为什么我的灵力是鬼魅一族的路数,还偏是空间法术和封印术?真身却是应龙?这也太不搭了。”

“灵力随你母后。”萧夙朝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,“你是朕的儿子,真身自然是应龙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,“你母后的鬼魅灵力看似阴柔,实则霸道,配上你的空间术和封印术,将来未必比纯应龙灵力差。”

萧尊曜却还是不太满意,小声嘟囔:“我倒觉得烛龙更酷,一睁眼天就亮,一闭眼天就黑,多威风。”

萧夙朝没接话,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轻蔑。烛龙?不过是他万年前手下败将罢了。想当年他一人单挑整个烛龙族,打得那些自诩上古神兽的家伙们哭爹喊娘,最后还不是乖乖俯首称臣,这些年岁岁来朝,贡品从未敢少过一分一毫。

只是这些话没必要跟个半大孩子说。他萧夙朝的儿子,哪怕是根草,也该比旁人的珍宝金贵,区区烛龙,也配让他放在眼里?

车子驶进一条霓虹闪烁的街道,萧夙朝踩下刹车,侧头看了眼还在嘀咕的萧尊曜:“到了。再磨蹭,你那几位叔叔该把好酒都喝完了。”

萧尊曜这才收了心思,推开车门时还不忘回头问:“那我真不能试试烛龙的灵力?”

萧夙朝睨他一眼,语气里带了点警告:“再胡想,引雷咒就别学了。”

萧尊曜立刻闭了嘴,乖乖跟在他身后往酒吧走——比起虚无缥缈的烛龙,还是引雷咒更实在些。只是他没瞧见,自家父皇走进酒吧前,下意识理了理衣领,那模样,倒像是怕待会儿喝多了,回头被澹台凝霜闻出酒味来。

这世间万物,能让堂堂宸曜帝放在心尖上忌惮的,怕也只有那位枕边人了。

酒吧里光影迷离,重金属音乐震得地板都在发颤。祁司礼窝在卡座沙发里,指尖夹着支烟,看见萧夙朝带着萧尊曜进来,当即吹了声口哨:“哟,宸曜帝总算舍得从温柔乡挪窝了?”

萧夙朝没接话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扯着萧尊曜在空位坐下,随手将搭在臂弯的大衣扔到沙发角落。

谢砚之正给杯子倒酒,闻言冲萧尊曜扬了扬下巴:“来,小孩儿,喝点酒暖暖身子,顺便听你顾叔叔倒倒苦水——他那新助理,可比宫斗剧里的妃嫔还能作妖。”

萧夙朝瞥了眼桌上的威士忌,语气平平:“喝吧,多练练也好。凡间不比六界安稳,没点酒量傍身,容易出事。”

萧尊曜眼睛一亮,刚要伸手去够酒杯,就听见谢砚之好奇地问:“朝哥,你这大儿子最近怎么了?瞧着一门心思跟你较劲似的。”

萧夙朝端起顾修寒递来的酒杯抿了口,眉头微蹙:“还能怎么?满脑子就两件事,一是盼着朕退位他当皇帝,二是惦记着荣乐那丫头。”他想起刚才萧尊曜的话,忍不住嗤笑一声,“荣乐才七岁,他倒好,刚才还跟朕说烛龙多帅多酷,恨不得自己也变成那样。”

“噗——”祁司礼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,手一抖,烟灰全落在了裤子上。他瞪圆了眼看向萧尊曜,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:“尊曜,你是朝哥亲儿子吗?这话也敢说?”

整个六界谁不知道,烛龙一族是萧夙朝的手下败将,当年被打得差点灭族,如今提起这位宸曜帝还瑟瑟发抖。萧尊曜倒好,敢当着正主的面夸烛龙,怕是六界头一份。

顾修寒在一旁慢悠悠地搅着杯子里的冰块,接话道:“说起来也巧,康铧那俩帝王,康雍璟和他弟康珺塬,真身就是烛龙。”他抬眼看向萧夙朝,“这事儿你早知道吧?”

萧夙朝没应声,只冷眼扫过萧尊曜,语气里带了点嫌弃:“虎了吧唧的,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。刚才出来的时候,还穿着卫衣配紧身裤,跟个没长大的毛孩子似的。”

“嗨,小孩儿嘛。”祁司礼连忙打圆场,“也就是一时喜欢那样的穿搭,三分钟热度,过两年就好了。别总批评尊曜,他够厉害了——上次在昆仑墟,不还凭着空间术把那只千年雪怪困得死死的?”

萧尊曜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,低头抿了口酒,脸颊瞬间泛起红晕。

而萧夙朝却没再接话,手里的酒杯停在唇边,眼神渐渐飘远。酒吧的喧嚣、众人的谈笑,仿佛都被隔在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外。他脑子里忽然闪过澹台凝霜熟睡的模样——她睡着时总爱往他怀里钻,鼻尖蹭着他的颈窝,呼吸软乎乎的,像只温顺的小兽。

不知她醒了没?会不会饿?床头柜上的温水喝了吗?
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,萧夙朝眼底漫开一片柔软的笑意,连带着周身的冷冽气场都柔和了几分。管他什么烛龙康雍璟,什么新助理宫心计,此刻他满脑子想的,不过是早点喝完这杯酒,回去抱抱他的乖宝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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